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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砲火中救護傷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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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速寫】鍾曹如先生,民國三十八年以幼年兵隨軍來臺,之後服役於海軍陸戰隊,曾參與南日島突擊戰,七十七年退伍。 
 
民國四十一年四月,我從陸軍第七十五師護訓班結訓,分發師衛生連,當時師長是汪光堯少將,連長是孔令謨少校。
同年雙十節前幾天,我們衛生連奉令配屬第二二四團,實施兩棲突擊演習,每次都是按時登艦出海,按時返航歸建,這樣來回演習數次,直到十月十日下午登艦後,就不像往日按時返航了。
艦隊在夕陽映照下,以同一速度前進,但不知要駛往何處?也不知要航到幾時?軍艦在黑夜中乘風破浪,我也似睡非睡,待命執行未知的任務。
十一日,天將黎明,連長轉達命令,大夥開始著裝,然後在甲板上待命,準備突擊南日島,而艦上的海軍官兵早已進入戰備位置。軍艦四周尚有我軍砲艇在護航。
登陸搶灘前,各艦砲同時向目標區猛烈轟擊,彈著處火光四射、煙硝瀰漫,山頭上各碉堡遭砲擊後應聲而毀。在那同一時間,我軍戰鬥部隊有如猛虎出柙,踏出軍艦跳板衝向海灘。由於共軍倉皇後撤,我軍未遭遇激烈戰鬥,很快就控制整個海灘,掩護後續部隊安全登陸,支援作戰。
我衛生連登陸後,隨即選擇有利地形展開作業。不久,各單位傷患相繼被抬回,我們利用民間空屋作為病房,但因衛生裝備不足,手術器械都以煮沸方式來消毒。
傷患官兵大都受到槍傷,所幸上級早在出發前,就指派師野戰醫院外科軍醫官隨同,使得傷患均得到適當的醫護。
中午時分,連長派我到師指揮所擔任救護工作,我獨自背著救護囊前往,約二十分鐘後到達,這時敵我雙方正進行激烈戰鬥,不遠處還可聽到隆隆砲聲和機槍聲。
七十五師指揮所設在一座村落的空屋中,由師長坐鎮指揮作戰,多位參謀圍在戰情圖旁,分析、研判戰情。
十二日上午,連長接獲指示,先將現有的二十多位傷患送上軍艦,並由軍醫護送回金門。
時近黃昏,接獲命令撤退,傷患全數登艦,旋即駛離海灘。十三日上午返抵金門,一踏上碼頭,就看到兩側站滿軍民同胞,熱烈歡迎我們歸來,這還是我第一次走在如此的行列中。
南日島突擊戰,距今一甲子,多少陳年往事已隨風而逝,但是對於南日島那些為國犧牲的同袍,卻始終烙印心中,無法忘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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